//蒙克，还是之前和筱筱的脑洞
那是阿蒙只见过一次的情态。
被什么煮沸了一样的灰雾，断裂的触手在源堡的灰霾里游走爬行，留下黑色黏腻的痕迹，像那些他在切尔诺贝利见过的远古遗迹，而他却不能像看遗迹一样站在这里看这场近乎暴动的骚乱。
属于“愚者”的座位上只有克莱恩一个人，往日的黑袍现在是扭曲模糊的幻影，挣扎着从主人的身上逃开，祂不是没见过因未消化魔药而变异死去的半神，只是从来没想过现在窥见了自己设想中的局面，却没有意料之中的——
祂暂时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感觉。
越走近青铜座椅就越清晰地知觉源质的异常，新生的触手上开始带有炫目的光环，有着婴儿初生的啼哭，再往前走似乎不是个明智的选择，但阿蒙没停下，站在捂着脸上那半张面具的“愚者”先生前，“阿曼妮西斯一直在找你。”
“就这样吗？”
伴随着年轻人说话的声音，他的黑袍短暂地没有再继续异动，只是他的语气听起来既不像是未消化魔药的痛苦，也不像……指责。
那不过是一个陈述句，甚至和往日的平静差不离，占卜家的声音又轻又平稳，“祂出来了。”
“祂还不能完全复苏。”
“你应该再过几天就能完全消化诡秘侍者的魔药了。”阿蒙不置可否，他想天尊的意识本来就没有完全湮灭，连祂也少不了会被这位福生玄黄天尊影响几次，“你晋升愚者的话就……克莱恩？”
时天使才察觉到占卜家的异样，祂一贯保持一副微笑的模样，却没想到克莱恩的异样也是因为笑。又笑又哭，他身上的黑袍全然服帖了下来，看上去是恢复了原样，可这时候祂不再上前。
阿蒙没见过这样的克莱恩。
半张刚刚还被面具覆盖的脸和另外半张是不一样的克莱恩。
像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，祂尚未对这位未来的“愚者”先生施加影响并进行圈养，祂知道克莱恩从来不相信祂，但这并不影响他再没能有效挣脱被掌控的境地的事实，甚至于之后，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感。
那半张脸是笑着的。
过了很久，属于祂的克莱恩的声音才响起来，“原来和你没关系。”
这几年来被束缚的挣扎反抗，命运木马的影响被天尊短暂地消弥后蜕出的真实存在的东西，原来也不过是世间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。
也是到这一刻克莱恩才意识到，没人能救他，包括他自己。
